他不由戏言道：“一会儿公主看看，保管满意的。”手中黛墨轻轻扫过，转眼画眉已成。何侠道一声“好了”，耀天连忙推开何侠，搬过菱花镜来细看。墨色浓淡适宜，深浅合适，形状也是极好的，可见他描绘之时如何娴熟又细心，耀天心里一甜，一个藏不住的笑，便挂了起来。

　　可看着镜中漂亮的眉，她转瞬想到什么，方才挂上的笑容，又僵硬起来。何侠看出不妥来，只问：“公主，可是画得不好?”

　　“不……驸马画得很好。”耀天终于还是淡淡一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堵了个疙瘩，她作出个小女儿的情状来，状似不经意地拈酸道，“看驸马画得如此娴熟，想必以前也曾为其他美人画眉，才能有这般的好手艺了。”

　　“可是不曾有一人，能叫何侠如此用心。”何侠心知耀天心里忌讳的是什么，脱口便道，“更无一人有公主这般漂亮的眉……公主千金之躯，何必与何侠往日风流纨绔时逢场作戏那些人相比?”

　　早年的何侠是个什么样子，耀天又不是没有听说过。是啊，何必追究呢?耀天又笑了起来，娇俏道：“那，以后只许驸马为我一人画眉。”“好。”何侠抬手，轻轻点了她琼鼻，笑得清浅。

　　记忆之中，似乎又划过了谁的面容，昔日自己似乎也这样专心地为别人画过眉，可当时似乎画毁了，那小女孩儿哭了一张大花脸出来……从那以后，何侠再不为其他人画眉，也再没为那女子画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