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有料

柯震东付出的代价够大了吗?他们全家都像患上了创伤后遗症

文/黎大明

新年新气象,但对于柯震东来说,这个祝福未必能实现。熬过两年的苦逼低潮期,去年他以电影《再见瓦城》入围金马影帝,原本有望扬眉吐气,结果输给了范伟;

柯震东付出的代价够大了吗?他们全家都像患上了创伤后遗症

搁置了两年的合拍片《打喷嚏》再度送审求上映,然而广电总局依然不给过关。于是,柯震东开始打可怜牌,讲述自己当初被捕入狱时有多恐惧、为了新片熬得有多辛苦……

金马奖颁奖礼前,柯震东特意来了一趟北京,其间柯妈妈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明显是有心理阴影。

“因为上次一去很多天没回去,所以他们心里会有压力。”柯震东口中的“一去很多天”,是指他2014年8月因涉毒而被行政拘留14天的事。

之前在台湾辅仁大学的一次演讲里,柯震东回忆了那段苦逼的日子:被捕第一天,他整晚用棉被盖住头,不敢跟“狱友”讲一句话,担心被认出来;看守所的厕所是蹲式马桶,有摄像机盯着;他之前从没用过蹲式马桶,在摄像机的监视下整整4天无法拉屎;行政拘留结束后回到台湾,他被带到经纪公司一个房间,里面四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贴满了关于这次吸毒事件的所有报道……

柯震东的经纪人解释,那时他们就是想用大字报式的冲击力刺激柯震东,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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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要用到这种方式来提醒柯震东,他究竟是有多傻多天真?也难怪,柯震东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蜜罐里,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上高中后更直接人生开挂:高二时他去一个饭局找爸爸要零花钱,被在座的台湾金牌制作人柴智屏看中。

一开始他还害羞拒绝,柴智屏连哄带骗,说只是拍拍广告当暑假作业,他才同意。入行后柯震东依然顺风顺水,在大红前他只试过两次镜,第一次是广告男主角,第二次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的,柯震东凭这部片爆红,夺走了2011年台湾金马奖的最佳新人奖,成为最早一代的小鲜肉。

一夜之间从路人变巨星,当时柯震东其实是有点懵的,“我可以跟阮经天合作耶,我看他电影长大的耶!金马奖还遇到舒淇!我手机里有黄晓明和陈奕迅的电话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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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柯震东很快就遭遇考验,按照《那些年》模式打造的第二部电影《南方小样牧场》票房“仆街”,他一度被媒体唱衰是“票房毒药”。

但“狗屎运”适时降临,他被郭敬明邀请拍摄《小时代》,于是趁势转向内地发展,之后又拍了《捉妖记》(后来重拍,男主角换成井柏然)。

影片杀青时,柯震东开心向媒体宣布:“这部戏将见证我从偶像到实力派的转变!”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柯震东还没来得及“变身”,他就因吸毒被抓了。

警察破门而入那一刻,柯震东还处于愣神状态,竟然以为是台湾综艺节目常用的整人伎俩,他甚至幻想警察很快会摘下帽子,然后一脸得意地对着隐藏摄像头宣布“整蛊成功”|

直至拘留14天的判决书递到面前时,柯震东才意识到自己出事了,“人生崩塌了……”

刚进看守所时,他发现狱友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于是开始跟他们聊天。

直到某天大家一起看新闻联播,刚好播出柯震东吸毒事件,他的大明星身份才终于暴露,当时“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还好,狱友们很善良,没有因此欺负他,还送上关心和鼓励,把柯震东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拘留期满回到台湾后,柯震东躲在家中不敢见人,给好友发微信,却收到“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的提示——原来他已经被对方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再去翻facebook(社交软件),发现同样有人把他取关、拉黑。

当时柯震东的内心是崩溃的,“网友还要我‘全家去死’,真的听了很多可怕的批评。”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无情冷酷的,“以前一群小学的同学,包括王大陆在内,会经常陪我聊天。因为我当时基本上都自己待在家里,不太敢出门,因为媒体太多,无论我去哪里、做什么都会被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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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就更不用讲了,“那件事之后,爸妈能请假就请假,陪我聊天、吃饭。以前我一直想的是赶紧挣够了钱,让爸妈早点退休,去环游世界。但出事之后,收入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他们自己的退休计划有所改变,还要再拼几年。”

以前对儿子采取“放养政策”的柯妈妈柯爸爸,自从儿子出事后患上了“创伤后遗症”,对柯震东的行踪严加看管,“跟以前比起来是蛮严的,每天都会发短信问候,就是在哪啊、去哪啊、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在“面壁思过”那两年里,柯震东背负着封杀令,原来已经排到一年后的代言、片约、商业活动全部取消,不过也有人不怕死——两部商业片找他演阳光美少年——片方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吧?柯震东也忍不住自嘲:“胆量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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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正处于深深的自责中,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团队、对不起广告商、对不起《小时代》和《捉妖记》剧组、对不起电影公司,“我一个人犯错,却要整个公司承担重拍的费用。”

所以对于商业片的邀约,他很矛盾:既想复出又不想让人家冒险。不知是对方“想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最后商业片的合作没谈成。

后来,柯震东就选择了赵德胤导演的《再见瓦城》。在拍《瓦城》之前,赵导演拍过三部低成本电影——真的非常非常低,其中最有名的一部,获得台北电影节最佳导演和金马奖最佳导演提名的《冰毒》,总共才花了人民币10万元,还不够柯震东在商业活动中站半个小时的收入。

赵德胤说:“反正我的作品不走主流路线,也没什么好被影响的。”翻译一下就是:反正我的电影很小众,注定没人看,找谁演主角都一样!

《再见瓦城》是导演赵德胤根据自己家乡、缅甸一个小村庄的真实事件改编的:一对华人青年男女“阿国”和“莲青”去泰国打工,男生想过安稳的小日子,女生却野心勃勃想去大城市。

本来只是一部爱情片,剧情又一点都不狗血,柯震东还以为自己随便演演就能收工,谁知道导演却要求他为这部戏空出一整年的时间:前半年在中国台湾上方言课,然后两个半月在缅甸的山上种地,两个半月在泰国的工厂做工。还有更丧心病狂的要求——不准带经纪人、助理,每天只有一小时的上网时间,山上也没有信号,手机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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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网语有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收其电脑、夺其手机、断其wifi、剪其网线,使其百无聊赖……换了以前,面对如此惨无人道的要求,柯震东早就摔桌子走人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只能选择“顶硬上”。

刚到缅甸时,柯震东还是放不下偶像包袱,早上出门一定要用水压一下头发,每晚坚持洗衣服;但没过多久他就完全放弃了,可以连续三天不洗头、不洗衣服,当然他也没时间洗,“连照镜子觉得自己丑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都只是小儿科,最让柯震东“生不如屎”的是精神折磨,那段日子他感觉空虚寂寞冷,“再待下去我真的要得忧郁症了。因为每天做一样的事情,早上5点多出门,到晚上5点下班。下班回去之后也没其它事情可以做,就偶尔去跟对面的工人打篮球。重点是自己没有成就感,你不知道现在做了,拍戏的时候用不用得到。那段时间有种活在老人院的感觉,已经绝望了、厌世了,什么都不想再看、不想再想,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了,就感觉……没什么战斗力了。”

其间,经纪人曾去片场探班,他看到柯震东穿着至少三天没洗、又脏又臭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腰耷拉到几乎能看见股沟的部位,46码的大脚上穿着一双变形的塑料拖鞋,然后蓬头垢面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电视屏幕,里面放着一句都听不懂的泰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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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大半年,经纪人提起这一幕仍心有余悸:“简直像个癌症病患者,吓死我了。我说天哪,千万不要得忧郁症!”还好,柯震东坚强地熬了过来,并且慢慢锻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包括导演要求他在片中出演一段吸毒的戏份(这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因为那是剧情需要——在泰国工厂“实习”的时候,柯震东看到很多工人都吸食安非他命(一种毒品),以支撑自己在深夜加班——夜班的工资是白天的两倍甚至三倍,而在那里,一包安非他命只需要三、五元人民币。

“反正不管我演什么,都会有人去说这件事的。”柯震东自嘲。

看得出,柯震东是在用“绳命”来演《再见瓦城》,他甚至放言:“已经做好了被骂、被丢鸡蛋的准备。但没关系,默默做就好。”可惜,这部戏在内地上映无期,柯震东复出机会依然渺茫,他只能发挥阿Q精神自我安慰,“以前我很胖,觉得胖是很大的挫折,交不到女朋友;后来拍戏,觉得自己不会演,当时就觉得胖根本不算什么;之后演完了,票房很好,结果下一部就拍了一部票房不好的戏,你就觉得不会演算什么,票房不好才是比较大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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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吸毒一事也会像以前那些事一样“翻篇”的,“以前的那些挫折算什么东西啊?它不会打死你,只会让你更好。”俗语有云:一失足成千古恨,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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