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红,你送他回酒店吧。小白说,我喝多了,我要尿尿。小红说,回酒店尿吧,我送你回去。小白说,我喝多了,我要尿尿。
我说,好,尿尿,街边找个停着的车,到车后面去尿,找个好车啊。
绿莹莹的小二锅头瓶子,是我的望远镜,绿色的水晶球。
我对面一个长得酷似煮五香花生米的中年男子在十一点钟的时候跳到桌子上,在我六个小二锅头之后跳到桌子上,他反复朗诵两句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说,下去,是你做的诗吗?他说,我和你决斗,我和你喝酒!我说,怎么喝?你是啤酒,我是二锅头。
白圆胖子和黑圆胖子一起说,半个小二锅头相当于一瓶啤酒!
又两个小二锅头之后,“五香花生米”还在桌子上诗歌朗诵,我听不见了,我也看不见绿色的水晶球了。
我的手撑着椅子,我的头重重地压在桌面上,胃中半消化的食物从嘴的两边汩汩涌出。
我听见王含主编在耳边喊,你手机呢,你手机呢,我不认识你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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