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抱住她,她的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脯,黑娃觉得简直要焚毁了。他一用劲就把她托起来,轻轻放到铺着竹蔑凉席的炕面上,他感到她搂扒着的手臂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慌忙抹一把汗,对小女人说:“二姨,你好好歇着,我饮牛去呀!”小女人歪过头说:“我的腰里有个老毛病,不小心就岔住气了,疼死人!你给用拳头捶几下就好了。”黑娃迟疑片刻就又走到炕边,问:“二姨,你说捶哪儿?”小女人用手指着腰肋下说:“就这儿。”黑娃就攥起拳头轻轻在她手指的地方捶击。小女人呻唤一声:“哎哟太重了!”黑娃就更轻一点叩击。小女人怨怨艾艾他说:“黑娃你真笨!你轻轻揉一揉。”黑娃就松开拳头,用手掌抚摩起来。小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细格洋布衫,比家织的粗布衫儿绵软而光滑,温热的肌肤透过薄薄的洋布传感到黑娃粗硬的掌心,胸腔里便涨起汹涌鼓荡的潮水,他想跳上炕去把她压扁挤碎,又想一把揪起她来搂住。但他却压抑着种种念头轻轻问:“你好点了没有二姨?我该饮牛去咧。”小女人说:“好了好得多了。你再揉一下下就全好了。”黑娃就继续揉抚着。他看一眼小女人仰躺着的隆起的胸脯,小女人迷离的眼睛异样地瞅着他说:“黑娃,你日后甭叫我二姨了,你该叫我姐姐……娥儿姐。”黑娃忙说:“那不乱了辈份人儿咧?你家郭举人我叫大叔,怎么能跟你叫姐呢?”小女人挖一眼他说:“你真是个瓜蛋儿!有旁人在场,你就还叫二姨:只有你跟我在一搭时,你叫娥儿姐。记下记不下?”黑娃似乎心领神会了一个信号,一个期待着的又是令人惊悸的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