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扎西已经做了十年老师。每年他要教整整一个年级,每个年级三到四个班,每个班里六十多名学生。这次离开西藏前夕,最调皮的汽修班学生背着他,偷偷攒钱买了一个保温杯和一支麦克风,他就这样揣着两份礼物,来到了上海。
6月20号落地之后,扎西就再没有回去过。每天除了磨棚就是和乐队排练,这是扎西离家最长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离家超过7天。阿妈为他在家中祈福,用藏族人特有的“煨桑”仪式。她一早爬到屋顶依山处,在桑炉内用松柏枝焚起霭蔼烟雾,献酒洒浆,跪拜叩首,最后再添嘛呢箭杆。听说若是烟雾香飘天空,则会福降于敬奉的人们。阿妈说,她为扎西煨桑的那天,烟雾缭绕,历久弥香。
然而远在上海的扎西却还是遇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困难,例如——醉氧:平原地区丰富的氧气含量,导致扎西很长时间里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晚上睡不醒,白天没精神,早上每五分钟一次的闹钟,都很难将他惊醒;又比如——高温:扎西自幼生长在全年最高气温18℃左右的日喀则,而在接近40度的上海,扎西因为害怕睡觉着凉还不敢开空调,每次早起,酒店床垫全都被他的大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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