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北京和现在不一样,三环都没有,只有二环,乐队也就数的过来的几个,宝贝兄弟是其中之一。刚到北京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赵牧阳住在常宽家里,吃常宽妈妈做的饭:“我还算走的比较顺利,不像其他乐手会没饭吃没地方住。”至今回想起来,赵牧阳依然觉得那时的生活是幸福快乐的:“虽然不能挣到很多钱,但每天都活在音乐中,每天都在和乐队的伙伴做音乐。”他们常常去沙龙开party,乐队们轮流上台唱歌、玩音乐,卖票给观众,收入场地拿走三成,剩下的给乐队,乐队大家一起来分这些钱,“演出完可能一个乐手能分到几十块钱,分到30、50就算可以了。”然而,这些薪酬并不能支撑赵牧阳在北京的生活。1989年,他被文化部特招进入东方歌舞团担任鼓手,第一个月的工资是500,可在那儿呆了三年之后他还是决定离开:“歌舞团会去国外演出,或者就是一些外国使者到中国,我们去给他们演出他们国家的曲目,民间的音乐非常少,最后我不太喜欢,我就离开。”东方歌舞团三年,赵牧阳唯一庆幸的事,就是每天都有足够的时间去练鼓。 当时摇滚圈很缺鼓手,有些乐队在找不到合适鼓手的情况下甚至只能用鼓机排练,在这样的环境中,拥有精湛鼓艺的赵牧阳被很多乐队请去担当鼓手或是参与专辑录制:“我可能进棚比较快,在录音棚里不耽误时间。”在北京的那些年,赵牧阳前前后后在100多张专辑里敲下了自己的鼓点,尽管如此,他的经济情况并没有好转:“每次都是一次性付给我费用,我也签过那种合约,说有回报那种,但我从来没拿到过钱。我可能录了有100多张专辑,但我没有拿到过一张专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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