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江大河》中,自从萍萍去世后,雷东宝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就是把市电线厂办了。之后,小雷家用市电线厂抵债的一套旧设备起家,经过几年的发展,小雷家的电线厂生意越做越大,登封牌电线更是在省里都排得上号的。反之,市电线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直到后来长时间停工。 这一切,雷东宝都看在眼里,直到市电线厂停工快一年时他出手了。一开始东宝和小辉说了他想收购市电线厂的事儿,但小辉觉得那设备太老,买了没什么经济效益,甚至还得往里贴钱,所以劝东宝理智点,不要钻牛角尖。不仅是小辉,士根等人也不赞成东宝的做法,但东宝会听劝吗? 肯定不会听劝,东宝认准的事儿,真不是别人能劝得了的。东宝为了完成他的收购大业,一遍又一遍的往市里跑,虽然市电线厂的买家不止一个,但小雷家的登峰电线厂综合打分第一。首先,是一个市的,卖给小雷家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其次,小雷家有接收市电缆厂旧设备的经验。 再就是被雷东宝那不屈不挠的诚意打动了,最关键的是雷东宝曾不经意地说,那么多设备拉到小雷家,肯定得需要不少技术工人,这就需要市电线厂的职工屈尊去小雷家上班,每星期回家一次。市电线厂的职工一听高兴坏了,都纷纷赞成让雷东宝购买,他们都近一年领不到工资报销不了医药费了。 就这样,雷东宝一意孤行用25万元,近乎卖废铁的价格买下了市电线厂的设备。第二天,雷东宝就带两帮人去拆设备,一帮是小雷家当天没上班的,但由于人手差太多,他又请了邻村邵家采石场的人。他们不仅人多,还力气大,雷东宝承诺分一成的卖铁钱给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雷东宝就带人到了市电线厂门口,他很激动,等这一天他等了五年。一锤砸开曾经挡着他们的大门锁,然后大手一挥,后面一群拿大锤的人就冲了进去,开始了丁丁当当的暴力拆卸。拆下的机器零件直接扔上开来的几辆中型拖拉机上,然后直奔废品收购站。 后来听到动静的厂职工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雷东宝看到他们一个个欲哭无泪的样子,意气风发地扯开嗓门大吼,砸,凡是铁的都砸了去。当被惊动的二轻局领导到时,正好赶上车间里行车轰然倒地的时候,那动静差点让他们的下巴砸在脚面上,一脸的想不通怎么会是这样。 市电线厂的人只在旁边看着骂,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他们已没了当年的凝聚力。整整砸了一整天,天快黑时地面上的设备已拆光,富裕的小雷家人在一声“撤”的大吼中,纷纷骑着各自的摩托车呼啸而去。但邵家的人穷,他们不肯走,地上的设备基础里全是钢筋,怕走了第二天进不来。 邵家的人挑灯夜战砸地基,第二天又从自己村里找来些人,一直挖了几天,甚至有些地方砸不开还用了少许炸药爆破,直到把打桩用的烂铁管都挖了出来,实在找不出铁了,邵家的人才走了。他们走后,车间一片狼藉,到处坑坑洼洼,拿磁铁都不一定能吸到一丝钱,完全就是洗劫过的样子。 这件事之后,雷东宝算是出了压在心口几年的气。二轻局的后来隐约猜到雷东宝欺骗了他们,但他们没脸承认,只在陈平原面前告了一状。但事儿不在他的辖区,他只隔岸观火,之后问雷东宝是不是为去世多年的妻子报仇,雷东宝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