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煜把顾廷烨叫来了顾家祠堂,让他去把灯点上。当年顾廷烨几乎每天被罚跪祠堂,这祠堂怕是谁都没他熟悉。顾廷煜称,自打他记事起就有人告诉他,他的生母秦大娘子是被白氏害死的,连他这身病也是。顾廷烨懒得理他,顾廷煜反而问他若是今日家逢大难让他休妻,他该如何? 这并非指的是顾家,而是顾廷烨的女儿、朋友、同僚。顾廷烨断然道就算他败光了家业,也不会拿一个妇人来顶罪,他会靠着自己东山再起。顾廷烨避开了顾廷煜的问题,不答也罢,这毕竟是个亘古难题。 顾廷煜知道顾廷烨多年的怨恨,他认为顾廷烨如今的功名不仅仅是他一刀一枪拼下来的,也有顾家的原因,即使那时顾廷烨那时已经改姓白,可顾家几代在军中,又何尝看不出来?顾廷煜又称他昨夜已经请旨代替顾偃开为白氏请封诰命、写入族谱,顾廷烨的条件他做到了。 而如今顾廷煜这番惺惺作态,为的就是把邵氏和娴姐儿托付给顾廷烨。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顾廷烨终究是答应了,答应了顾廷煜这个将死之人为女儿的筹谋。顾廷烨走了,顾廷煜连喘了几口气,放下心来。 顾廷煜算的事儿从没有一件是不中的,顾廷烨都难免感慨,若是他身体再硬朗些,顾家是没有他的事儿的。盛明兰则称即使顾廷煜不做这番谋划,她以后也会善待邵氏和娴姐儿,男人的事情不该连累妇人和孩子。 小秦氏方才把邵氏叫了过来,说想过继庶子。顾廷煜得知十分生气,小秦氏无非是想继续控制邵氏,而他得罪了全家向着顾廷烨,无非是想保全她们母女,他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再节外生枝。邵氏并不后悔嫁给顾廷煜,她与娴姐儿一同在床边听着顾廷煜的嘱咐。 顾廷煜称,邵氏切不可再提过继之事,将来若是盛明兰与小秦氏有什么,她也不可掺和进去,尤其要提防小秦氏,她这人惯会拿人做靶子的。说完这些,顾廷煜已经没几口气了,他的手停在半空,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朝堂之上,顾廷烨为顾家三子向赵宗全求情,称顾廷煜已经西去,眼下顾家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碍于小秦氏的苦苦哀求,他不得不说。齐衡立刻反对,谁料顾廷烨称要替三人的刑罚,若是若是杖责,五十他替三十,若是流放,他愿降级以待。 赵宗全称自会衡量,后却是把顾廷烨叫过来骂了一顿,本就说好让他不要参与此事,即便要求情也该私下求情,如今他该给还是不给?顾廷烨忙请罪,他之所以当着大臣的面求情就是怕赵宗全落人口实啊。无奈之下,赵宗全只能答应了,顾廷烨和赵策英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刘贵妃在殿外等着顾廷烨走了才进来,阴阳怪气地指顾廷烨自大妄为与赵策英结党营私,赵宗全大怒把她赶了出去。顾廷炜出来后,小秦氏拉着他心疼地紧,称这是齐衡和顾廷烨斗气做法,才连累了顾廷炜。五房顾廷狄也被放了出来,但四房的顾廷炳被判了流放。 齐衡与申氏到顾府灵堂之上祭拜过后便走了,未曾见到盛明兰与顾廷烨。齐衡在马车上一路看着风景,说要下车一路走回去。齐衡知道赵宗全不想赦免顾家是为了杀鸡儆猴,但顾廷烨闹了这么一出也只能给他个情面,只是人情这么一出就是输了,太后抓赵宗全的把柄也多了分。申氏硬生生把盛明兰也扯了进来,齐衡脸色顿时一沉,这是朝堂上的争论,不该牵扯到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