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有料

无心法师张显宗岳绮罗前传结局大曝光 电视剧和原著小说有哪些不同?


  【01】

  张显宗第一次遇见岳绮罗是在乾隆二十一年的初春,那时候他们都还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张显宗不是文县不可一世的军阀,岳绮罗也不是灵魂不灭的百年女煞……

  正月十三,北方小镇下了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一天一夜之后把天和地都染上了纯粹的白色。镇上有一家姓杜,本是做小买卖的,家中有些积蓄,但是家业传到这一代时摊上个败家子,好吃懒做,嗜赌成性,败光了家财不说,还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名声自然也就越来越坏,最后镇上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杜家闹鬼的事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是因着原本就名声不好,如此传闻一出更无人愿意接近,若不是他和师父云虚真人偶然路过,恐怕那满门横尸的惨剧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杜宅破败不堪,院子不小不大,积了一天一夜的厚雪,像一泊白色的湖。他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她,小姑娘七八岁的模样,瘦小的身子上挂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她孤独地站在北方凛冽的风雪里,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被邪祟附了身的父亲在烈焰中扭曲着变成灰炭,黑白分明的瞳中倒映着跳动的火苗,却是半点波动也没有。

  她受了伤,鲜血从着额头上的伤口中大量地涌出来,染满了那巴掌大的小脸,又沿着下颌一滴一滴地坠入雪中,煞是触目惊心,然而她本人却仿佛察觉不到似的静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彼时的张显宗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道童,虽然他自小随师父斩妖除魔无数,见过不少这样满脸是血的人,但他们不是死人就是快死了的人。他很想赶快拉她去看郎中,但小女孩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又让他有点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你……没事吧?”

  女孩闻声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见得他的表情,才淡漠地往脸上抹了一把。素白的小手霎时被染成赤色,她看了一会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孩,沉默片刻,轻描淡写地说了件别的事,“……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女孩那细细的童音毫无波澜,“因为我爹的魂魄被你们打散了,我无处可去。”仿佛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小道童有点心虚,不论原因为何,到底是他们夺走了这女孩的最后一个亲人,虽然她似乎很奇怪的并不在乎这个。他抬头向师父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云虚真人的思路比女孩还要奇怪,“你看得见魂魄?”

  小女孩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火光中四分五裂的残魂,点点头。

  “你恨我杀了你的父亲?”

  女孩垂下眼眸,有些疲惫的样子,“不,他的确该死。”

  老道士抚须思考片刻,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一番,向来严肃的脸上竟露出个笑模样,“好,我就收你为徒,以后你的名字是玄镜。——玄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说罢,转身就走,依然是仙风道骨,不理尘事的样子。

  小道童愣了,不知师父是何打算,怎的忽然间就多了个师妹出来呢?不过转念一想,这下师父不理人的时候不就有人陪自己玩了吗?小孩子心性,想到这立时快活起来,他又仔细多看了那小女孩几眼,瘦瘦小小的,又受了伤,委实可怜。

  “我叫玄明,是你的师兄,以后有人敢欺负你就和我说,管他人鬼魔神,师兄定不饶他。”这话说出来他立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觉得自己很有气概,是个男子汉了。又见她脸上的血还在流,赶忙凑过去帮她擦了擦,血是温的,所触之处却是一片冰凉,“师妹,你疼不疼啊?”

  女孩看了他一眼,男孩那关切的表情在模糊的视线中忽隐忽现,她有些发晕,那小道童似乎拉着她的手急急地说了些什么,但已经听不太清。冷,冻透骨髓的冷,男孩掌心那近乎滚烫的热度让她感到刺痛,眼前一黑,她忽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年的时候,玄明和师父一起替镇上最大的财主孙万林除了家中的邪祟,孙家为表感激,除了金财之外又邀请师徒二人留下来一起过年,于是他们便暂时在这小镇上落了脚。

  他把小姑娘背回孙家,又赶忙请了郎中来诊治,结果发现这小丫头除了头上的那道伤之外,瘦小的身子上还遍布着虐待的痕迹,想来之前的日子过得不止是糟糕。听镇上的人说 ,杜家这小丫头父母死得早,是被姨母收养来的,不知为何不讨喜,经常受到毒打,如今那一家人都死光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不幸。

  杜家在镇上的名声不好,现在闹了邪祟,满门死得凄厉诡异,更让人对这家唯一一个幸存者无法平静以待,总觉得这小丫头身上也带了凶煞怨气是个不祥的祸害。她像死了一般安静地昏睡着,瘦弱的小身子缠满了棉布,血和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但却从没有人来探望过她,与其说没有人关心这个小丫头的死活,不如说多数人都希望她死了。

  孙家不肯出人照顾她,云虚真人也不可能亲自劳动,只剩下玄明这个小小道童包揽了照料这小丫头全部责任,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他看着床榻上那个沉睡的小丫头,觉得她真可怜。

  新年刚过没多久,四处一片喜气洋洋,孙家这种世家大户更是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每日都是幸福团圆的气氛。他们被安排在偏远,离那灯火通明的主宅老远。他曾经很羡慕那样的亲友团圆,总想去凑个热闹,为此尝试了很多次,但久了便会发现,热闹终归是他人的热闹,团圆终究是他人的团圆,他试过挤入别人的欢乐中,但始终格格不入。

  他放弃了,每年这个时候一个人寻些乐子,也不觉得孤单或者悲苦,但当他在夜色冷清的房间里喂那女孩喝药时,忽然竟生出一种悲凉的相依为命之感。你瞧,他们两个都是没有家,没人疼的小可怜。远处灯火如昼,但没有一处是为他们而亮的,如今这小姑娘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为她哭泣个一声半响,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在欢乐庆祝的日子里,该是多么的凄凉。

  他忽然心疼起她来了,就好像受了这些苦的人是自己一样,心疼得要死。有些怨怼,又有些不甘,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报复似的想,既然没人要他们,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就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好。他决心不再羡慕任何人了,也不会让小师妹重蹈他的覆辙,他要把她捧到天上去,给她想要的一切,他会把她保护的好好的,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哪怕只有两个人,他也要让她过得比任何有家的人都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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