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惊梦/文

她是北方小镇的商贾之女，天资聪慧，才貌过人，被算命先生认定“福禄深厚，乃是凤命”，嫁入“东北王”张家做儿媳，而后成为名副其实的东北第一夫人，乃至与宋美龄始终姐妹相称。在北京卫视、东方卫视热播的民国大戏《少帅》中，这个在新婚之夜被张学良笑话为“旧世界新娘”的女人，这个用一生守护一纸婚约，一场错爱到白头的女人的传奇人生在宋佳的演绎中精魄生魂，栩栩如生。

《少帅》最终收官，导演的镜头定格在了西安事变开启的国共合作大幕。如果能够把故事的时间线拉的足够长，在风云诡谲的政坛与刀光血影的战场之外，还有场令人扼腕惆怅的多角情感故事值得书写。但于凤至的前半生就已经足以教人心疼，她的后半生则更加让人不忍触碰。或许是就连导演懂一个痴情女人的悲凉，就让句点落在了留白。

《在少帅》这部民国大戏中，戏骨们把一个个传奇人物演出了鲜活的血肉。如果说李雪健演绎的是正史中鲜见的东北王，那么宋佳还原的则是口述书传真实的于凤至。在这部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男人戏中，她饰演的张学良原配夫人于凤至则是承担了贯穿始终的情感脉络，虽然戏份并不多，但每次出场都有异样的色彩，内敛、隐忍、大度的性格使得她的魅力倍增，让“心疼凤至”的甚至成为了热门讨论话题。

如果有心人整理张学良与于凤至的感情轨迹，便会清晰的发现几与张学良人生事业轨迹有着惊人重合之处。从最早的叛逆，到继承大任再到独当一面、涡旋各方势力，背后总有着于凤至的身影所在。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而于凤至带给张学良的并非是财富上的增加，更多则是情感慰藉和人生扶持上的帮助。正如于凤至自己所说的那样“夫妻之间的关系犹如弓与箭，夫如箭，妻如弓，如果弓坏了，箭就无法射出去。”事实上她也正是以此标准亲力亲为为夫君打点里里外外。在《少帅》中，关于于凤至辅佐张学良有着多处细节刻画展现，从发展东北办学、鼓励经商、结交郭茂宸，和杨宇霆妻子义结金兰，她总是能够很有见地的为丈夫出谋划策。“于凤至是最好的夫人”，就连刚成亲时对其百般不顺眼的张学良也做出了不能再客观公正的评价。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这个夫偏偏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主，即使面对丈夫的用情不专，于凤至所做的都只是把苦涩埋在心底，秉着温良恭顺的贤妻美德，继续无微不至地照顾丈夫，问寒问暖，没有半句怨言。

人非草非孰能无情，再庄重、内敛的张夫人也有情绪爆发的时候，但她的泪始终也只是为丈夫而流。在少帅首次出征的那场戏中，未及赶上与丈夫见上一面的于凤至只能以书信寄情。没有参照物，没有对手演员，坐在桌前提笔欲书的凤至未写泪先流：“恶卧娇儿啼更漏，清秋冷月白茹昼。泪双流，人穷瘦，北望天涯红袖。鸳枕上风波骤，漫天惊怕怎受？祈告苍天保佑，征人应如旧。”字字泣血，句句带泪，字里行间饱含着对丈夫的担忧与思念。未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却足够震撼人心。

自我、独立、又浪漫，这是宋佳赋予她所饰演民国女子的灵魂，总是不禁让人神往之。也正是她的如水般不着痕迹的诠释，把于凤至这个大写的传奇女性在银幕上完整的呈现。纵使憋屈，纵使惋惜，但作为一个演员来说，能够遇上这样角色或许是件再幸运不过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