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立勇 萨顶顶是谁? 肯定是多元的,不同的人当然有权利有不同的理解。 显然,在传播领域,她是一个符号。 这段时间,萨顶顶真是又火了,也火大了!!! 先是央视春晚献唱《吉祥吉祥》,后是登台央视元宵晚会,那个被观众捕捉到的,堪称“经典” 的动作随之定格,跟她一起成为一个符号,被人们热议。 我此刻在想,这样的符号在进入公众视野后,将尾随着她多久呢? 作为一个媒体人,我深深的知道,符号很不具体。与消费一个符号相比,我觉得邂逅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好得多。 我觉得自己更愿意通过传播学手段,还原萨顶顶的形象,从而与不愿意消费符号化之萨顶顶的朋友们,来一起分享一个音乐人的尊严、智慧和梦想。 我眼中的萨顶顶到底是谁? 俗人
有时候,一首曲子,遭遇个体也好,遭遇集体也好,都是一种历史性的遭遇。曲子的前面是创作者内心世界的一角,受众身上是个体千差万别的人生际遇。 没有历史的代入,我们很难具体的理解一个人,一个作品。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历史,一个家族有一个家族的历史,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成长史。 节目中的萨顶顶,一直坚称自己是一个音乐的理想主义者。依我看,不仅如此,她也是一个俗人,而且她内心应该对这一点有自己的体认。 萨顶顶的俗,可能在于,结束春晚时邀约那些一起歌舞的云南土著朋友们,要“喝起”。她是一个接地气的人,在大众面前没有明星的距离感与神秘感。 也可能在于,她大学时代,拿着啤酒瓶子,到大街上去摔了它们的那一点点跟风似的冲动。她是一个叛逆的人,这一点至今没有繁华褪尽。 还可能在于,她偶尔狡黠的一点自嘲,在听者当真的时候,内心滑过的丝丝窃笑。她是一个很有智慧,颇为自我的人,在她自己的世界,五彩斑斓。 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没有经过社会的烟熏火燎,就无法对生活有穿越性的感受,就无法对人性有那么丰富的体味。所以,俗人更能有机会领略生活的丰富。 人生遍尝五味之后,未必甜的是最好吃的,也未必是咸的是最需要的,而是遍尝之后的对丰富的领略。 在这个紫陌红尘中,你只有进去, 才有资格说,我出来了。 所以,俗,进入生活,是每个人都应该经历的公开课。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多少机会进入红尘俗世,尝尽人生五味。 红尘俗世给萨顶顶进入的机会很少,她成名太早,人生颇顺,俗的可能真的不太够。 诗人
俗人,和诗人是冲突的。 但诗人,更应该努力做俗人。因为一个人如果不能和外面的世界,在形式上保持和谐相处的状态,内心也会变得荒芜起来。但一个人如果被外面的世界同化,被外面的世界复制,就会变得俗不可耐。 每个人都有一个外面的自己,那是自己的俗,也有一个里面的自己,那是自己的诗。 当外面的自己每天在描述里面自己的时候,她就会更大众。当里面的自己在描述外面的自己的时候,你就会更自我。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做艺术的人,绝不能被大众同化,但又不能丧失大众。 不被大众同化的那个部分,就是诗意的那个部分。 对我而言,萨顶顶是一个非常平静而美好的音乐诗人。 有这样几个东西可以佐证。 萨顶顶有大量自己的原创作品,音乐和歌词创作已成为支撑她风格的主要内容。语言是诗人最好的工具。本届春晚的吉祥如意就是一个非常精妙的诗歌作品。第一就是词本身的音乐性,节奏性非常强,第二就是语言的创造性转化,这是反逻辑的。第三就是创作本身捕捉的那些祝福的细节爱意缭翔,这是好诗的品质。 萨顶顶的歌曲充满了对自由和爱的渴望。从早期别人创作的《咚巴拉》《自己美》,到现在她自己创作的《自由行走的花》都有时分鲜明的印记。《咚巴拉》有少女独特明显的生命力的冲击,还有《自己美》中对梦想小心翼翼又忘乎所以的感动。风格大变后,从《自由行走的花》中,每每我都能听到因幸福而坚韧的哭泣,从《万物生》中,常常我都能听出那个宽广无边瑰丽多彩的想象中,去诗意世界徜徉忘返的感动。 萨顶顶总能在访谈节目中妙语连珠,她其实颇有王朔的脱口秀天分,但必须在放松的环境下。这样的环境中,多么尖锐的问题她往往都可以迎刃而解。很多人是用智商来回答问题,萨顶顶常常是用博大来回应问题。很多问题压根就是病人病语,你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只有能用爱来交流的人,才能从这些问题中超越出来,所以这是回应不是回答。 她基本算是做到了。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现在仍处在争议,甚至陷入舆论漩涡当中的那个萨顶顶,面对质疑和批评,支持和鼓励时,一定有一份从爱出发的自责和博大。 爱,自由,平静,这是一个内心瑰丽的诗人品质,不同流俗,又不必和流俗对抗,唯爱意流淌不息。 有一次,在节目中,萨顶顶曾含着泪光说,自己曾是极端的文艺女青年,后来她重新审视和观察自己的时候,发现那是她的惆怅和青春无处释放。 一个人能发现自己的青涩,又原谅和接受那个自己,真的很不容易。这份对自己的内省、理解和尊重,让她更容易让心飞翔,像所有伟大的诗人一样。 艺术让人感觉美好,不就是让人去诗意的,而不是世俗的感受生活之美吗? 艺人
俗人能洞明世事,诗人能出离现实,艺人是什么? 是职业分工,是社会角色的确认。 萨顶顶是一个颇有职业伦理的艺人。 每个人都有社会角色的确认,这些社会角色既然不是独立的,就会被一些游戏规则所框定。不接受这些规则,可能也会冲出网罗,也可能出局。接受这些规则,却也未必不是改变这些规则的手段。 年轻时,我们谁愿意接受规则呢?但时间、历练和修养,会告诉我们每个人,很多年轻时绝对不能接受的,是因为我们单一单薄,而这个世界却始终是多元厚重的。 萨顶顶追寻音乐的脚步从未改变,有不断调整的作品为证。但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她越来越圆融了,也越来越职业了。 作为艺人的萨顶顶,更愿意在艺的领域的发声,而不是艺人之外的眼球消费。 在这一点上,他的经纪人付宏声曾有这样的界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把做娱乐明星跟做音乐搞混了,完全是不同的职业就像一个是汽车修理一个是医生一样都是两种不同的职业。做娱乐明星要承担很多东西,娱乐节目、做游戏、应付媒体跑通告、巧妙解答各种提问、编织同时解释各种绯闻和质疑、秀的是自己;而做音乐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凭的只是创作和创造,秀的是音乐。” 艺人和娱乐明星真的是不一样的。我想说的是,在中国乐坛,真的有很多被人尊重的音乐人,在媒体上他们和娱乐明星混迹一起,但这是不一样的。诸如罗大佑,崔健,他们创造的是艺术,尽管这些艺术有可消费性,也可以进入公共传播领域,但他们创造的还是艺术。 对我而言,这些作品被孕育的过程更应该被尊重,所以我更尊重有原创词曲的音乐人。但即便唱几嗓子,然后大红大紫也不能被排除在外,这也是创作的一部分。 但有原创词曲能力的艺人,显然更像这个作品的主人。 明星,艺人,艺术家,是公共传播平台上三种角色符号。很多有艺术追求的艺人,既是明星,也是艺术家。如果有条件,我觉得我应该在镁光灯外,在大众媒体消费的符号之外,去读懂艺人内心的世界。 就像,萨顶顶这首亮相春晚的《吉祥吉祥》,它向我传递的是一个被爱修复的越来越美丽的生命,有更多的力量来感受这个得天独厚的世界人与自然的和谐美好,有更多的力量在这种美好中把她领受到的情意,准确的祝福到屏幕前的你我他之中。 就像,这次萨顶顶亮相元宵晚会,这首出于庄子自嘲状态领会的《大名顶顶》,一下子用另一种争议的形式与她火遍大江南北,成为街头巷议的佐料,到底会给她内心带来什么? 我相信,千变万化乃世间常态。但对我而言,萨顶顶的爱和从容不变,对音乐的理想主义追求不变,她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不变! 一如她在歌词中写下的:就像不上那冰山怎会见到,美丽的雪莲! 每一次历练都是一份祝福,绵绵无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