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清晨,刘秀命谒者阴嵩持节前往章陵,以临淮公诞日四年为祝祭,同时,雒阳城仙外戒严,黎阳营出调骑兵两千,雍营调步兵五千人,分别向雒阳靠拢,驻于城外南北各二十里。
卫尉增加兵卫,梁松兄弟四人分别守卫西宫内外各处殿阁门户,东海公刘阳称疾,不再外出朝请,居西宫内休养。
在这种紧张而又怪异的氛围中,我守着我的八个子女,在煎熬中度过了八天八夜,终于,十月十二,阴嵩一行返回雒阳。
有些事背后的真相,我敢想象,却不等于我敢去面对,所以,当我鼓足勇气从刘秀手中接过那只漆盒,颤抖着打开,看到盒内铺垫的雪色帛罗上静静摆放的那枚铁针时,我已经被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针约一指长,针尖和针尾已经生锈,中间那部分则一小团血肉紧紧黏裹住。
我瞪着它,死死地瞪着它。
“丽华!”刘秀一把抱住我。
我不哭,不闹,不嚷,不叫,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只是全身僵硬地盯住那枚被血肉黏裹的绣针。
“哭出来!”他拍打着我的脸颊,焦虑地捧着我的脸,“你哭出来。”
我将针从盒内捡起,凑到他眼前,木讷地问:“就是这个东西要了我儿子的命,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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