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听不听,她每天都给我灌输这些,说得就跟做传销的一样。”王三水那时候想。受不了妻子的反复劝说、暗示,他忍耐着即将发作的脾气对她说:“排泄的东西就是排泄的,即使有点作用也微乎其微,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他认为自己还没到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治疗的地步,“毕竟在外界看来有点难以启齿”。 他依然用自认为科学的方式和病魔斗争。他在网上查资料,看到讲小孩蹦啊跳啊才长得快,就自己瞎琢磨:“只要骨头是活的状态下,必须要有外界的刺激,否则是不会生长的。就跟长时间不用一个东西,就锈得快。” 于是,2005年秋天,他就不拄拐了,自己搞了一个手杖,每天都绑着沙袋遛弯。最开始的时候,两只腿负重1公斤,走到腿疼了就休息,休息好了接着走。慢慢能承受的重量到了15公斤。除此之外,他还练气功、八段锦、拍打、按摩等,他的胯骨慢慢感觉比以前好些了,没那么疼了。 徐丽丽还是觉得不够立竿见影,不肯放弃尿疗。光靠书本说服不了,她就想办法联系“尿友”。她辗转联系上了上海大学教授颜思健。2004年,颜思健肺癌手术后,尿疗11个月,经医院检查确认被切掉的那片肺叶竟然奇迹般地重新长出来了。徐丽丽想让颜思健帮助说服王三水,也向他介绍了丈夫的情况,但对于已经接通的电话,王三水始终不肯接。 王三水的朋友也认为徐丽丽神经了,甚至有人对徐丽丽说:“你走火入魔了。”直到有一天,王三水被逼急了,终于爆发了。他气急败坏地冲徐丽丽喊:“你去吃屎吧!我就喝尿!” 王三水觉得妻子总是惦记着,提醒、暗示他自己的病情,令人非常烦躁。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和女人僵持在那里,谁也不服谁。最终,他们离婚了。 妥协 离婚后,尿疗始终是徐丽丽的一块心病。虽然父亲尿疗五个月后还是离世了,但她依然愿意相信,饮尿对前夫的病情一定会有帮助。 在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徐丽丽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她去了十一个省两个直辖市,四十多个地方,见了四百多位饮尿者,拍了两千多张照片,还拍摄了近一百小时的DV录像。徐丽丽希望寻找更多的饮尿者,证明给前夫看。 让她惊讶的是,饮尿者是一个很庞大的群体,他们为此还组建了一个尿疗协会。在协会中,有不少老干部和老专家。一位辽宁省退休干部,在1998年就提出“推广尿疗、扶贫济困”,多次到农村宣传,还为此专门成立了辽宁省尿疗协会,协会的高层有退休的厅级干部。 徐丽丽经常在电话里给王三水讲,今天见了谁,效果怎么好,谁说的话有科学依据。沈阳当地一位退休领导张西远的经历,至今让他印象深刻。1997年,张西远胃癌晚期,肿瘤堵塞了幽门,转移到了胰头,已经无法手术切除。医院说还能活3个月,最多半年。那时张西远的一位老领导正好参加了尿疗研讨会,回来就让张西远喝尿试试。 “喝了40天以后,能下床,走出病房了。我觉得身体好一些了,就出院了。回去以后我就把饮尿量增加一倍,每天400毫升。400毫升又喝了40天,我能下楼了,能在我们院儿里转圈,出大院了。饮食量增加了,体重也慢慢增加。到1998年4月份,再到医院检查的时候,病灶萎缩了查不到了。到现在我的生存期已经延长到第11个年头了。”在2007年徐丽丽拍摄的视频中,张西远这样说。 尿疗协会中还有一批人是解放初期毕业的大学生,以及高级知识分子。1935年出生的昆明人保亚夫就是其中一个,他还是这个位于武汉的中国尿疗协会会长。保亚夫1955年在中国地质大学地球物理专业毕业后,帮助国家研究核资源。退休后他接触到尿疗,为了延缓自己的衰老,至今已坚持饮尿24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