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961年的一天晚上,刚刚黄袍加身的北宋皇帝宋太祖赵匡胤正在和王审琦、高怀德、石守信等亲信大将欢宴,酒意正浓时,宋太祖赵匡胤叹息说:“如果不靠你们拥戴,我当不上皇帝,当上皇帝后,又不能安眠。”诸将忙问缘故,赵匡胤说:“事情很明显,我这个位子,谁不想做?如果你们部下诸将拥戴你们,你们会拒绝吗?”诸将这时才发觉气氛已变得杀气腾腾,危机四伏,不由魂飞魄散,为避杀身之祸,忙向太祖问计,赵匡胤说:“你们不如辞去军职,多置良田美宅,快活一世,这样我们君臣无猜,不是很好吗?”诸将点头称是。次日诸将辞去兵权,赵匡胤厚加赏赐,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杯酒释兵权”。
这一事件的发生,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自唐末以来,藩镇割据,皇帝形同虚设。五代十国的统治者都是割据一方的大小军阀,对他们来说“今世天子,兵强马壮则为之耳?宁有种乎?”确实不谬。只要拥有强大威力,军阀们就可以在辖区域内称孤道寡,黄袍加身,宋太祖就是因为掌握了强大威力而取代后周的,对此,赵匡胤自然有着深刻的体会。因此上台后,他就对军事机构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变动,“杯酒释兵权”仅仅是一个开端。好多人认为,正是因为这杯酒“自废武功”,注定了宋朝的灭亡。但历史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一个王朝的覆亡的原因是非常复杂的。可以说是赵匡胤非常用心地做了无数聪明的蠢事,为宋朝灭亡做好铺垫。 宋朝以枢密院为最高军事行政机构,设枢密使、知院事使为长官,以同知院事、枢密副使、签书院事、同签书院事为副长官,佐助天子执掌兵政。下设有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在京房、教阅房、兵籍房、民兵房、吏房、知杂房等机构。枢密院主要执掌“军国机务、边备、戎马之政令、出纳密令,以佐邦治”。凡是侍卫诸般人值,内外禁兵招募、军官的升迁赏罚,都由它掌管。但是没有指挥权,并且出任枢密院长官的都是文臣,如向敏忠、范冲淹曾任同知枢密使,王钦若、夏竦曾任枢密使,这些人都是进士出身,不善军事,不会威胁皇权。当然也有以武将出任枢密院长官,如韩世忠、张俊曾任枢密使,岳飞也曾任枢密副使,不过都是在解除兵权之后才担任的。用文臣为枢密院长官,是宋王朝一贯坚持的重文轻武、以文制武政策的体现。
同时禁军不再设置最高统帅,罢去殿前都点检、副都点检等高级军职,同时把禁军二司(殿前司和侍卫马步军司)分为三衙,即殿前、侍卫马军、侍卫步军三衙门,三者鼎足而立。三衙的将领则用一些资历较浅、容易驾驭的人来担任,而且时常调换,他们负责训练军队。禁军对外作战,由皇帝另派统帅。同时军队的调遣和移防等事务须听命于枢密院。更绝的是实行“更戍法”,禁军的驻屯地点,每几年调动一次,而将领却不随之调动,这样造成“兵无常将,将无常帅”,“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从而将不得专兵。军队的布防是按照“守内虚外”的政策进行的,禁军有一半驻防在京师附近,其余分戍在全国各要地,边境只驻少量禁军,以免内轻外重,难以驾驭。宋太宗说得明白:“国家若无外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常须谨此!”这段话说明了其布防的用心所在,就是把农民造反视为心腹之患,禁军任务就是镇压农民造反。
(宋朝禁军) 宋太祖对国家养兵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认为:“荒年百姓造反,军队不会反;丰年军队造反,而百姓却不会反”。因此一遇荒年,他就大量募兵,强壮的作禁军,不合格的作厢兵,这样,起义的力量变为镇压起义的力量,这里含有狡猾的政治诈术,另一方面又导致了兵员的日趋膨胀。如宋太祖末年,全国军队37万余人,到宋英宗时达116万余人,90年间,增加了两倍多。 禁军对外作战,由皇帝派遣统帅,并由皇帝制订作战计划,遥控军队作战。为钳制将帅的行动,常利用宦官充任监军,或直接以文臣领兵,如向敏忠曾指挥西北战事,范冲淹、韩琦也曾担任西北边防重任。这些文人,本不擅长军事,由他们统兵,无异于驱士卒入虎口,后果可想而知。如夏竦指挥西北边防战事时,就为西夏人所轻视。王钦若出镇大名,看到辽军从城下经过,吓得屁滚尿流,只好烧香拜佛,祈求神仙保佑。这样的将帅怎么能指望他们打胜仗。
北宋对军事机构的改革,对解决藩镇割据,武人拥兵称雄是起到重大作用的,但却种下了“积贫积弱”的祸根,如实行兵将分离政策,带来了将帅互不熟悉、指挥不灵,以致战斗力削弱的弊端。虽然北宋政府券养了百万大军,却抵挡不住辽和西夏的进攻,屡屡丧师失地不得不在1004年,与辽签订澶渊之盟,后又与西夏达成和议,每年向辽和西夏支付大批白银和丝茶,以换得边境的安宁。 有宋一代,正是这种军事机构严重阻碍了军事战斗力,使得军事战斗力非常低下,造成整个北宋绝少能臣良将,保证不了大宋江山的稳固,反而加速了北宋的亡国步伐。这对宋太祖赵匡胤的“良苦用心”,可谓是绝妙的讽刺! 谢谢您的阅读!欢迎点赞、收藏、转发、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