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瑞,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明朝版的包公。似乎历朝历代所有的清官都一样,这种思维就过于简单了,包拯的政治思维比海瑞要缜密的多。认真地说,海瑞是一个道德非常高尚的人,也是一个清官,但是他不是合格的政治家。他占据道德制高点,但是没有任何的施政纲领,在这一问题上他比张居正也是差得远的。
一、海瑞的道德很清高,但是政治上一般 在徐阶与严嵩的斗争中,海瑞是一把合格的利剑,搞得严嵩集团十分头疼,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严嵩垮台以后,徐阶把海瑞升为了大理寺右丞。这是专门管案件审核的机构,比较符合海瑞。此时徐阶和高拱的斗争却已经到了风生水起的地步,海瑞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看不上高拱。他带头上奏折攻击高拱,有海笔架带头,高拱最终选择辞职回家。这就是高拱的第一次下野,此后海瑞算是消停了一阵。高拱翻盘以后,徐阶返回自己松江老家。此时海瑞的职务是应天巡抚,在这一职位上,海瑞开始清产各个大户的田地,海瑞发现徐阶家的耕地是当年严嵩家的17倍,这个数字可不得了。这让徐阶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最后还是张居正不得不出手压了下去。
海瑞在应天巡抚任上,对富人们非常苛刻。并不是说富人们都是坏人,海瑞的政策没有错,可是过于急迫。苏松地区是明朝的财富重地,明朝的国库连年亏空,这也是事实。如果说为了改革搞出了财政危机,恐怕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张居正后来的清丈田亩和海瑞在江南的政策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动作上要平和的多。海瑞这个人的私德没有任何问题,他从来不贪污,吃一次肉都会搞得惊天动地。这样的官员是百姓的模范,可是也存在一个矫枉过正的问题。在历朝历代,一种有一种官员叫做无用的好官。在对待家人的问题上,海瑞有些过分卫道。海瑞的女儿吃了别人给的一块饼,这本来是邻里之间的正常往来,可是最终这个小女孩被活活饿死。这样的结果,相比也不是孔夫子愿意看到的。
二、海瑞的施政纲领过分理想化 海瑞曾经在奏折中讲述了自己的施政纲领,面对国库亏空的情况,海瑞的主张是恢复缴纳实物的旧制。要知道,这是明朝朱元璋开国时期的政策。放在现在已经非常不适应,而海瑞的主张就是这样。张居正在私德方面比较敬服海瑞,但是在政治决策上还真不见得看得起海瑞。张居正刚刚出任内阁首辅时,海瑞曾经给张居正写信,大概意思是自己愿意继续为朝廷出力。张居正不是婉言谢绝,而是直接否认了海瑞的政治看法。在张居正看来,海瑞适合做司法官员,但是不适合做行政官员。在张居正主政的10年时间里,海瑞一直处于半闲置状态,国家政策的制定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张居正病逝以后,年轻气盛的万历皇帝终于得到了报仇的机会。这个小皇帝开始对张居正进行反攻倒算,似乎张居正做的一切改革都是错误的。同时,万历皇帝启用了已经垂垂老矣的海瑞。万历皇帝询问海瑞“如何整顿吏治?”海瑞的回答是“唯有恢复太祖之法。”还是10年前的那一套,这回万历皇帝也不说话了,谁都知道这一套行不通。看似十分管用,真的融入官场以后根本无法执行。当时的明朝根本不具备执行朱元璋时期法律的空间,更没有朱元璋那样的皇帝。到了明朝末期,刚刚登基的崇祯皇帝面对几乎无法收拾的局面,也开始感叹张居正的政策。他恢复了张居正的名誉,追封张居正为国师。但是最佳执行期已经失去,更何况崇祯的大臣中没有人能成为张居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