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一个大臣名叫顾少连,为官的时候任御史一职。御史这种老学究平生最看不惯的事情有两种:一是看不惯皇帝不进忠言,不遵礼法,随心所欲;二就是看不惯皇上身边溜须拍马的小人、奸臣。 可巧了,朝堂上就有这样的一个奸臣,名叫裴延龄。裴延龄仗着唐德宗的宠爱和信任,权倾朝野,除了唐德宗,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朝廷百官见裴延龄如此猖狂,心中都不不服他,但是没人敢正面跟裴延龄起冲突,毕竟还是自己和家人的小命要紧,他们可不想领教惹怒裴延龄的下场。 但是屈服于裴延龄的淫威的这些人当中可不包括顾少连,但是他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他想出一个特别的法子来向唐德宗表明裴延龄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 有一天,唐德宗在宫中大宴群臣,与群臣同乐。其实宴席之中,非常欢乐的就只有德宗和裴延龄两人。 德宗享受与臣同乐的喜悦,就好像是在庆功宴上看到自己这么多优秀的手下,与有荣焉。裴延龄则是感受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着百官畏畏缩缩、埋头喝酒的样子,内心真是畅快不已。 酒喝了好几波,顾少连有点醉了,满脸通红。他站起身了,装作醉的不轻的样子,晃晃悠悠,开始唱歌跳舞,双手还打着节拍。 裴延龄看到顾少连这幅模样,想要羞辱一番,就调笑着说:“听人说顾大学士可是海量,如今不过只是吃了几杯酒,就醉成这副模样,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顾少连也没应话,依旧是唱唱跳跳的样子,待走近裴延龄的座位的时候,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了朝笏(就是上朝的时候手中拿着的那个狭长板子),猛地就向裴延龄脑袋上敲去,边敲还边说:“之前有段秀实用朝笏痛打奸臣朱泚,今日有我顾少连痛打奸臣裴延龄。” 裴延龄身旁的宫人赶忙拉开顾少连,顾少连还是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裴延龄想要发火,又怕别人说他心胸狭小,与一个酒鬼争长短。 所以他只好摸摸脑袋,忍痛笑着说:“顾大学士这是喝得太醉了,赶快把他送回家吧!” 唐德宗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顾少连此举有什么深意,单纯的以为是顾少连喝醉了撒酒疯,一笑而过。 德宗的反应让顾少连有点失望,不过能痛打裴延龄一顿也算值了,看来他还要再想法子来提醒德宗。 裴延龄遭此大辱,不仅没有反省自己收敛一下,反而骄纵跋扈更甚从前。顾少连见此特别气愤,于是他画了一幅画,作为奏章,在上朝的时候呈给了德宗。 德宗打开一看,咦,没有字,是一幅画,正中间画着一个老雕,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身上充满了不屑。 老雕周围画着一群鸟儿,有的碍于老雕的气势,畏畏缩缩的;有的则抱成团,相互依偎;还有的鸟儿尽管弱小,但是却十分警惕地看着老雕,虎视眈眈。 德宗看明白这幅画的意思,但是他不懂为什么顾少连要画这么一幅画给他。他正要抬头,看着堂下站着的众大臣,忽然明白了顾少连的深意,脊背一阵发凉。 原来是借物喻人啊,裴延龄就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老雕,仰着头,满脸不屑地站在朝堂中间,其余的诸位大臣,有的是低着头,有的满脸怒意地盯着裴延龄的后背,而顾少连则直直地看着裴延龄。 德宗又想起之前顾少连醉打裴延龄是口中喊着的奸臣二字,原来裴延龄是他们眼中的奸臣。 此后,德宗便慢慢疏远了裴延龄,失势的老虎不如鸡,裴延龄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