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有料

无心法师张显宗岳绮罗前传结局大曝光 电视剧和原著小说有哪些不同?


  如此一晃十日,到了六月。

  岳绮罗是个闲住的,不好总是在酒楼里到处乱晃,也厌烦一群粗鄙俗人吵吵嚷嚷,于是夜里无事的时候她就常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坐着吹风。福来酒楼有三层,她所处的地方是楼后的僻静处,从这里望下去,远处的街巷灯火通明,行人如织,如一条长长的火龙,煞是好看。

  她本是为了躲人,但在此处坐了几日却意外发现这无人的僻静处常能听到些隐事密文。比如,如今岳州城里人们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前日光禄寺少卿白成书的儿子白东仁于偏僻小巷里被人乱刀砍死的惨案,连老百姓都看得出这和白家的死对头向家脱不了干系,然而近日白家势微,竟只能隐忍不发。

  白成书和向时彦两人都是从四品的大官,从入了官场开始便针锋相对,多年来谁也不让着谁,明里暗里结下不少仇怨,前月白成书因职务疏失被贬了职,随后向家又接连向朝廷检举白成书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等罪责,大约是想借这个机会彻底铲除后患。

  岳绮罗偶尔能听到些更加劲爆的内幕,比如有人说那白家少爷是因为找到了向家私通外敌的证据才被杀了灭口的。她对这些纷乱俗事当然没有任何兴趣,她甚至连从四品是个什么样的职级都不知道,不过别人一说,她偶尔一听,当个乐子罢了,只是这一日来的人似乎有些不同……

  “向少爷,事情我已按照吩咐办妥了,您看这之后的银子……”

  “我们向家会在乎你那点银子吗?”

  “不敢不敢,只是家中有些急用,若是少爷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日派人送去给你。”

  “嗳嗳,多谢少爷。”

  “东西找到了吗?”

  “属下无能,还没有。我们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想来是被那小子藏起来了,不过如今他已死了,谁都不会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蠢材,继续找!绝对不能让白家先找到!”

  “是。”

  ……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走廊尽头前行,余光似乎瞥见个人影,两人都没太在意,但又走了数步,向家公子总觉得不太安心,便回头一望,这才发现一旁的围廊上坐着个娇小的姑娘,小身子隐在廊柱的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立时又是惊吓又是恐慌,“什么人?竟敢偷听我们谈话!”

  那小女孩穿的很粗糙,看得出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生得十分清秀可人,只是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上划过,破坏了这份美感。

  听到他的声音,小姑娘皂白分明的眼眸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开口是细软的童音,“明明是我先在这里的,何来偷听一说?我还没嫌你们在那边嘀嘀咕咕吵耳得很。”

  向家少爷立时心里咯噔一下子,“你、你都听见什么了?”

  岳绮罗本来是在发呆,所以并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人慌乱的模样觉得有趣,便一时玩心大起。她拍拍衣裙在栏杆上站了起来,阴森森地勾起了嘴角,“不如你来猜猜看?”

  那人惊了一下,心知这小丫头不是寻常孩童,脸色越来越白,眸中神色阴晴不定,最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渐渐冷了下来,“丑丫头,事到如今,不管你听没听到也不可能放你走了。”向家少爷沉着一张脸向后退了半步,对旁边跟随的奴仆使了个眼色。

  然而那时的岳绮罗年纪实在太小,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身处的危机上,“你说我丑?”她自认说不上国色天香至少也眉清目秀,总不算丑。小丫头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大大的眼睛里有孩子气的恼怒和委屈,显得十分可爱,又有些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那奴仆得了主人的令,立即会意上前,冷笑了一下,“丑丫头,下一世记得投个好人家。”说着猛地推了她一下。

  楼有三层,摔下去,非死即残。岳绮罗站在栏杆上,又是个小孩子,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她因惊讶而微微张大了眼睛,天上的月亮忽然间变得越来越远,身下华灯如昼的街市骤然接近,生死之间,她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闪过多年前某个鬼魂的脸,但下意识唤出的名字却是那笑若春暖的少年……

  心有灵犀似的,身体刚刚被失重的恐惧笼罩便被一股横冲而来力量猛然捞起,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便见月光下少年轮廓俊朗,目如寒星,粗布衣服上却还带着淡淡的葱油味,莫名令人安心。只见他身形如箭,几个起落便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又跃回了回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记飞踢踩在那奴从头上,直接将他踹晕,之后才稳稳落了地,满脸的寒气却是分毫未散。

  “你是什么人?!”站在一旁的向府少爷惊讶地看着这个忽然窜出来的少年。

  “店小二。”玄明冷冷地回答,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眉目间的戾气倏尔春风化雪,“师妹,没事吧?”

  岳绮罗愣了一下,摇摇头,小身子一扭,从他的臂弯里滑了下来,再抬起眼来,那稚嫩的孩童却是透出一股冷冷的狠劲。她先前没反应过来,如今既然反应过来了,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只见她冷冷看着对面那向家少爷,从袖中抽出了一张黄符……

  正欲结印施咒,那个永远只会笑着宠她的少年却在此时向前踏出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岳绮罗不悦地抬起头,却见那少年分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近来越发颀长的身形站得笔直而坚定,竟隐约觉得有了些伟岸可靠的味道。

  少年满面霜寒地瞪向对面的人,“你们为什么害我师妹?”他目光里有愤怒的杀意,凌厉得毫不掩饰。

  “是这她偷听……”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少年目如寒冰,怒火更甚,他出来的急没带剑,但这并不妨碍他一拳砸在对面那锦衣玉帛的少爷脸上,淡淡道,“算了,我也并不想听。”

  向家少爷哀嚎一声,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打他,那痛楚让他一下子像孩子一样慌了,转身要跑,却被血气方刚的少年揪着领子拉回来,接连又是几拳,打得血色飞溅,毫不留情。

  岳绮罗看着眼前这血腥的场面有点恍惚,师兄是这样冷漠又凶狠的人来着?印象里的玄明总是笑着的,只知道一门心思对她好,纯粹而阳光,是个蠢笨却又善良的凡人。今日这是怎么了?手里的黄符不自觉地渐渐放下,她本是很生气的,但看着少年那愤怒的模样,一时间竟忽然气不起来了。

  就在此时,先前被踢倒在地上的奴仆捂着脑袋坐了起来,抬眼就看见一个少年骑在自家少爷身上一顿乱揍,头还很疼,狠劲上来,他拔了刀子就要冲过去。

  站在一旁观战的小姑娘眼色一凛,手中的符箭一般飞了出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生生震开数丈之远,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哀号起来。

  玄明闻声转头,就在这个荡口,那被打得脑子发蒙的向家少爷终于得了机会反击,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拳砸在少年脸上,然后连滚带爬地就往回跑,那奴仆见主子跑了,也顾不得疼,追着那人一起很快消失了踪影……

  玄明被打中了眼睛,疼得在地上趴了好一会都没有动。

  岳绮罗看那两人跑远了,疾走几步过来蹲在他身边,“师兄?”见他没有应答,便有些担心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又急急唤了一声,“师兄!”

  “嗳。” 那少年忽然打了个滚利落地坐起来,看她的时候依然是温柔的笑脸,全然不见先前的冷厉,他也不管眼睛肿的像个馒头,仍像个小孩子似的献宝,“师妹,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来。”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糖豆,外面包着一层好看的纸,“这糖豆是刚刚里面有个大官赏我的,据说是宫里才能吃得上的东西,你看,还包着带画的纸呢,据说这糖一共只有四颗,每一颗的包纸图案都不一样,我见这颗刚好是鸳鸯图,就讨来了,你喜欢吗?”

  岳绮罗冷着一张小脸看他,觉得这人是真的傻,她有些恼怒又有些触动,这种情绪太古怪她想不明白,“不喜欢。”她没好气地说着,却将那颗糖丸抢过来塞进了怀里,又抽出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哎呦,好疼啊,师妹好疼好疼!唉唉哎,师妹你不适合照顾人,还是我自己……啊啊啊!”

  “闭嘴,你可知道你刚刚打的那个是向府的少爷?”

  少年的脸色冷了一下,年轻气盛,毫无悔意,“我管他是什么少爷,敢欺负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揍他一顿。”

  岳绮罗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些年都没有长进,依然是个傻子。她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就算刚才玄明不打那人,自己大概也会动手,反正这祸事从一开始就躲不掉,倒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他们怕是会来找麻烦,盘缠赚够了吗?我们得离开这。”

  玄明微微有些为难地皱了眉,“我才做了十天,恐怕……”直到这时他才有点后悔了,不是因为自己惹了祸,是因为这样会牵连师妹和他一起受苦。

  小姑娘却是浑然不察他的愧疚,孑自垂眸想了一会,忽然道,“我们去白家。”

  “白家?去干什么?”

  “去赚盘缠。”小女孩向来淡漠的脸上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可是……”他有点担忧,“白家现在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护住我们?”

  岳绮罗略带不满地侧眸看他,微微挑眉,“你不信我?”那是只有在她施法时才有的表情,稚嫩的小脸上是她独有的孤高而不可一世。

  玄明一愣,看着那张颇有些嚣张的小脸忍不住就笑了,认真道,“不,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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