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之乱爆发,天下大乱,到处战火横飞,貂蝉所在的五原郡也不太平。 为躲避战火,貂蝉父母将八岁的貂蝉送去采选。采选,就是皇宫向民间挑选宫女。 貂蝉虽然只有八岁,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父母给她选择这条躲避战火的生存道路。
东汉宫女的采选,是相当复杂严谨的。 采选第一步,是郡县海选。 各地的百姓报名,年龄在十岁上下的可以报名。然后官吏核实报名者的家庭背景,古代重农抑商,商人和个体户的家庭背景是不行的,家里三代以内有犯罪的背景也是不行的,总之,要根正苗红。 确定采选者的家庭背景没有问题,郡县会发放盘缠,把所有参选者集中到郡的治所,由朝廷派来的宦官进行挑选。 海选注重的是家庭出身,貂蝉是地主家庭背景,当然是顺利通过海选。
采选第二步,是初选。 通过郡县海选的参选美女,被带到都城洛阳,由宦官进行初选。 参加初选的美女,一般有上万人的规模,这么多人,当然挑选起来要有条不紊。 参选美女被人称若干队,每队一百人。每队同时在宫中的大院里走步,官宦们观察队伍中有没有走姿不雅的,有没有身材偏胖的,有没有特别矮的,有没有看不顺眼的,当即挑出来退回原籍。 初选对于貂蝉来说,没有任何挑战,过关。 采选第三步,是体选。 体选,也就是体检。
先由宦官们检查参选美女的五官,眉毛不正的不要、眼睛特别小的不要、鼻梁塌陷的不要、耳朵大的不要、门牙露出来的不要。除此之外,宦官还要看,脚大的不要、腰粗的不要、头发过稀的不要。 体检的第二步由宫人来完成,宫人是宫女的第四等,之所以让她们来检查,是因为这一步由身体接触,宦官虽然被阉割了,但毕竟曾经是男人,宫女除了天子,其他男人是不能摸的。 这一步宫人要仔细检查参选美女,身上有伤痕的不要、身上有大黑痣的不要。宫人还要与参选者对话,问家庭情况和年龄,口齿不清的不要、声音粗狂的不要、反应迟钝的不要。 当然,最重要的是,宫人要检查参选美女是不是处女,不是处女的一律不要,而且要追究当地郡县的责任。 小貂蝉又顺利通过了体选。 采选第四步,是医选。
医选,是由太医令进行把脉。太医令们,隔着帘子,轻握参选美女的手,检查是否有各种疾病。虽然宫女要漂亮才能博得天子欢心,但身体健康也是很重要的。 采选第五步,是文选。 文选相对简单,美女们照着竹简,抄写一遍文字就可以了,不会字的不要、字迹潦草的不要、写字姿势不好的不要。 小貂蝉轻易地通过了文选,到这一步,一万多美女,已经剩下不到一千人了,名副其实的十里挑一。 采选第六步,是试选。 试选,就是试用。
貂蝉入宫,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宫女,试用期一个月。 这一个月,处于试用期的美女们,要接受宫里无数双眼睛的监视,有不良嗜好者不要、举止轻浮者不要、不会做事的不要。 试用期结束,貂蝉顺利过关,并且继续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宫女,并从此改名为貂蝉。 成为宫女后,其实并不轻松。东汉后宫宫女的级别比较简单,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皇后、贵人、美人、宫人、采女,要当皇后,先要从采女做起。 像貂蝉这样的采女,其实有干不完的活。 不但体力活多,宫里还安排所有宫女学习孝经、女训、女孝经、女诫、内则、诗、大学、中庸、论语等书。学习成绩优异的宫女,往上升的概率也大,这是被天子宠幸之外另一条生职的道路。 貂蝉刚到宫中,有件事情非常不理解,就是宫女们全部都穿着开裆裤。 一天,貂蝉遇到一个年长的同乡,这个同乡大概二十岁上下,她已经是宫人了。 小貂蝉问道:“姐姐,为什么宫里的裤子都是开裆裤,这样冬天会冷的,没有人向裁缝提建议么?” 宫人扑哧一笑,道:“还不是天子为了临幸起来方便。” 貂蝉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是临幸。” 宫人知道对八岁的小孩解释不清楚,就回答道:“等你十六岁就知道啦!”
其实宫女们全部都穿着开裆裤是因为汉灵帝的圣旨,这是汉灵帝的一大特色。汉灵帝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宫女,不用脱裤子,拉起裤子就地交欢,穿着开裆裤为的就是让皇帝临幸起来方便。 这一年,皇宫之中格外忙乱,因为要镇压黄巾起义,汉灵帝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军队发饷,这个私房钱不光是皇帝平时存下来的,后宫之中上至太后下至宫女,人人都必须捐款。 汉灵帝在自己的避暑山庄西园修建了一个裸游馆,有一千多间包房,有点像现代的露天温泉,只不过现代的露天温泉供游客享用,裸游馆只供汉灵帝和后宫宫女玩乐。 汉灵帝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覆盖在裸游馆的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 洛阳地处中国中部,一年中只有夏季适合游泳。汉灵帝在裸游馆下方建造了火房,在地下烧火,保证裸游馆的水温,这样即便是冬季也可以在水里泡澡。
汉灵帝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宫女跟他一起划小船,有时他也跟她们一同裸游,宫女年纪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都脱下衣服在一旁伺候汉灵帝。 貂蝉虽然只有十岁,但身高已经六尺八寸(1米57),被当作14岁以上的宫女在一旁伺候。 汉灵帝让宫女把西域进献的茵犀香煮成汤,他与宫女们一起沐浴,把沐浴完的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芳香四溢,宫女们称为“流香渠”。 宫女们在苔藓铺垫的宫内,温泉泡着的塘内,汤药泡着的香味中,个个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上的嫦娥,比仙女的日子还舒服。她们没有担忧,她们年轻,她们没有抱负,她们贪玩。汉灵帝感叹说,假如一万年都这样的话,那他真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汉灵帝与宫女在裸游馆的凉殿里饮酒作乐,夜夜歌笙,经常通宵达旦。 汉灵帝整夜饮酒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天亮了还不知道。宫廷的内侍把一个大蜡烛扔在殿下,才把汉灵帝从梦中惊醒。 汉灵帝贪玩,他在裸游馆北侧修建了一座鸡鸣堂,里面放养许多只鸡,让宫内的宦官学鸡叫。每当汉灵帝在醉梦中醒不过来时,宦官们便争相学鸡叫,以假乱真来唤醒汉灵帝。 汉灵帝在后宫修建宫中市,仿造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们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的扮成卖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汉灵帝对于玩这种小孩过家家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宫中市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奇珍异宝,被贪心的宫女们陆续偷窃而去,她们甚至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里争斗不休,汉灵帝却一点也不知道。 汉灵帝还用驴拉车,亲自驾车驶过市场,好不威风。这件事被京城的百姓知道了,争相仿效,一时间本来低廉的驴价骤然上涨,与马的价格相同。 汉灵帝白天与宫女们贸易,夜里就抱着她们恣意地淫乐寻欢,但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天子也不例外,这一点上天是绝对公平的。 后宫宫女太多,天子却只有一个,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是一个萝卜N个坑。汉灵帝从民间收集了一些猛狗,用来跟宫女进行交配。看似残忍了一点,但也算弥补一下宫女们长期空虚的心灵和身体。 后来貂蝉成了美人计中的主角,除掉汉朝国贼董卓,这是后话。 本文摘自《三国美女,三分天下》,作者风长眼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