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2025年的澳大利亚,扛关公刀的小伙子不再出现。张到乐在涛声中隔海望向老家,涛声中似乎尽是母亲沈涛的呼唤,这个不自由的男孩一筹莫展,无处可回,只得选择留在澳洲。而此时的汾阳已经迎来了新年,母亲来到大雪纷飞的郊外跳舞,90年代舞厅的音乐超现实地配合起母亲孤独的舞步,与片头歌舞相呼应,只是又一群人的狂欢变成了涛一人的独舞。此时爱情亲情一切尽失,这段舞是对逝去时光的怀念,也是对人伦情感的一场招魂,我们借导演之眼对未来人的情感进行展望,只看到废墟和大雪,颇为悲哀苍凉。 当影片第三段进入2025年的澳大利亚时,时间是未来,不是贾导所擅长的当下,地域变得遥远陌生,语言变成英语,时间空间语言这三个重要元素的陌生化,使得第三个部分的完成度远低于前两段,镜头内部信息的丰富性与前两段相比大大降低,人物的感情表达的太过急切和直白,临近末尾诗化的语言像在给文章总结中心思想。这不可谓不是一个遗憾。不过有趣的是,这反而使现实与电影形成了一种互相映照的关系,一个对家乡如此怀恋的汾阳小子,离开熟悉的地方后,在表达上,亦变得笨拙和失语。 不光是我,这应该是很多人第一次在大银幕上观看贾樟柯的电影,这部电影确实有些遗憾,但其感情,尤其是前两段,是深沉和充沛的,在电影结尾忽然回到时空遥远的山西汾阳时,强烈的情感冲击一下包围了我,这种体验实在是太难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