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里有两段本来没有关联的故事,这就是文工团的戏与战争的戏,但影片里有一个重要的节点,导致了这两个片断发生了联系,这个节点就是库房里的那一场强行拥抱。 小说里对此有着明显的界定:“假如丁丁当时从了刘峰,刘峰就不会被处理下放,也就不会上战场,也就不会残废”。 但现在看来,冯小刚恰恰在这一段戏中处理得相当的苍白,缺乏自然的感觉。 而这一个节点,却是整个电影的核心。冯小刚处理得不好,也就导致了整个电影的逻辑线的缺损与干涩。
当然,这个责任也不应该全由冯小刚来负。 我相信,库房里的戏,也是作者严歌苓最为苦恼的事情。 《芳华》的原著小说的题目叫《你触摸了我》,其实严歌苓根本没有兴趣写“芳华”,“芳华”是冯小刚的一厢情愿,不过是冯小刚借《芳华》浇自己心中的块垒。 所以电影里的画面与内在的精神,是强烈悖离的,对抗的。冯小刚强化了文工团外在形式上的美,而剧本里提供的却是文工团的丑,这两者的不谐和,使得电影“表里龃龉”。
库房那场戏,在原著小说里,我们看到的是,林丁丁坐在沙发上,而刘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这样,可以顺手搂抱她,而他确实这样做了,林丁丁立刻“跳了起来”,而刘峰在小说里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收敛,反而“跟着站起来,扑了一步,把丁丁扑在怀里。” 可以看出,刘峰这样做是非常不自然的。或者说,这样的动作,非常不符合刘峰过去的为人。 在小说里,作者接着写到刘峰一边搂着林丁丁,一边给她抹泪,然后手从脸蛋来到后脖颈,后来干脆从她的衬衣下面开始进攻。 |